謝饌玉
關燈
小
中
大
謝饌玉
“我們許久未見，還沒有好好敘舊，真是可惜。”
白鶴說得輕描淡寫，仿佛眼下並不是她被攥住了脖頸瀕臨死境，而只是一場普通師徒之間溫馨的久別重逢。
“你放開她！！！”
他歇斯底裏地大喊，發了瘋要沖上來，可白鶴只是擡手輕輕一揮，就將他打回地面。謝離一次次試圖拼死救她，卻一次次被白鶴擋下，打得毫無還手之力。他卻依舊像是不知道疼，完全失去了理智，只知道哪怕是豁出性命也要救她。
謝青嵐擠出聲音：“不要……蘭時，不要…”
白鶴看了眼謝離，淡聲：“你教的徒弟，心性都真好。”
他似是累了，袖子一甩將謝離和封吾隔在陣法外，另一手將謝青嵐丟回地上，咒法輕念，兩人便瞬間消失了蹤影。
謝青嵐被白鶴帶回了羈留山，關進地牢中，平日除了送吃的弟子外，只有他能進入牢內。
她靠坐在墻角裏，盯著剛送來的滿頭，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。白鶴竟然還記得她辟谷術修得不好，也真是難能可貴了。謝青嵐其實很想有點骨氣，大不了就是餓肚子，反正絕對不吃那假白鶴半點東西。但她想了想，又覺得為難自己實在沒有必要，便慢吞吞爬過去，將饅頭三下五除二吃了個幹凈。
酒足飯飽之時，牢外傳來腳步聲。
謝青嵐擡頭，對上白鶴的眼睛，她沈默片刻，將身前吃得幹幹凈凈的空碗往外一摔，啪一下炸碎開，她惡狠狠道：“你們羈留山的饅頭真難吃！”
白鶴一陣無語。
他踢開碎碗，開了牢門進來。
謝青嵐幹脆翹起二郎腿，好整以暇地打量他，“你能不能別用這張臉，我看著膈應。”
“說話這麽難聽，不怕我殺你？”白鶴反問。
“怕，當然是怕啊。”謝青嵐縮起肩膀，但接著卻擺手，“可你留著我還有用吧，否則之前在明燭府你就殺我了。我的靈力不比你深厚，你想殺我多簡單啊。”
“我的徒弟越來越聰明了。”
“你為什麽要留我？”
白鶴盤著腿席地坐在她對面，“你是我唯一一個學會了言靈的徒弟，我當然要留下你，不然多可惜啊。”
他話說得冠冕堂皇，但謝青嵐卻是能猜到他真正想的是什麽。
白鶴想要的，恐怕是借她的言靈登仙吧。
自修仙界創立以來，沒有一個人成功升仙，不過就是因為有無塵道在，罪孽太重，上天不容。但無塵道沒了，就代表著靈力也沒了，有什麽辦法可以解除瘟疫又保存下無塵道呢？
只有言靈了。
所以白鶴將所有期待都放在了她身上。這麽想來，三百年前那次獻祭恐怕就是他在幕後推動吧，可他也沒想到言靈失敗了，她竟然沒死。
只是謝青嵐不明白，白鶴當初的死到底是怎麽回事？
看出她的疑惑，白鶴也沒打算隱瞞這點小事，畢竟他還是很喜歡和自己這個徒弟嘮嗑的。
“我不死，你怎麽成功當宗主，怎麽肩負蒼生大任呢？獻祭這件事，沒人能逼你，我只能給你鋪一條路，讓你自己甘願走上去。”
“…你這算盤打得可真好。可你怎麽確定這次我就會甘願用言靈？”
“同樣的原因。”白鶴言笑晏晏，“你能為謝離妥協一次，便會有兩次。”
謝青嵐沈默。
“明燭，你將幾個徒弟都教得很好，他們都願為你舍身入死，謝離是，謝饌玉也是。”
聞言，謝青嵐眸光一暗，“謝饌玉是被你害死的。”
“其實不全是。”
他斟酌著用詞，慢條斯理道：“是他為救你，選擇了死。你不是想知道為何三百年前的獻祭會失敗嗎？都是因為他偷偷更替了陣法。可言靈反噬無法挽回，你的魂魄已經消散了，唯有一種方法能救。”
她怔怔看著白鶴那張臉，喃聲：“是…言靈。”
“言靈招魂之法你最清楚，明燭啊，是謝饌玉用他自己的魂魄覆活了你。他用扶桑木給你做了一具新軀體，想給你一段新的來世。”白鶴語氣感慨，“可惜啊，三百年過去，你還是變回了謝明燭。”
謝青嵐的手在顫抖。
她就知道…自己會覆生絕不是什麽巧合，是謝饌玉……那個笨蛋徒弟為她付出了一條命。她咬緊牙關，聲音嘶啞，“所以你奪走了他的身體，用他的皮囊實現你的陰謀詭計？”
白鶴一頓，“若這樣想你會開心點，也不是不行。”
“你給我滾出來。”
他擰眉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謝青嵐聲音含著憤怒，一字一句幾乎咬碎了牙齒，“你給我從他的身體裏滾出來！”她驀然傾身，拽住白鶴的衣領，目光死死釘在那張臉上。
“滾出來啊！！！”
“你不配在他身體裏，不要用你這顆心去臟了他的手！你不是很能耐嗎，你不是活了上萬年即將得道成仙嗎，用你自己的身體啊！！你就是因為被無塵道反噬才身軀盡毀，所以只能茍延殘喘地靠別人的屍體活著。這算什麽仙人，你他媽這輩子都別想成仙！”
她神色殘酷，“我就是和謝離一起死，也不會為你用言靈。”
“就為一個謝饌玉？”
白鶴的表情怪異起來，似乎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了。他明顯不喜歡這種逃離掌控的感覺，掐住掌心，眉頭緊皺，往後退了退。
“謝饌玉對你來說其實不重要吧。”
謝青嵐並未發現他的異常，情緒仍處於激動的境地，“他是我的徒弟，怎會不重要！”
白鶴：“……”
突如其來的沈默淹沒地牢。
謝青嵐怒不可遏地喘息著，手無法控制地在抖，不管她怎麽努力平息都停不下來。她很想痛哭出聲，心裏幾乎要被愧疚和後悔吞噬了。
她沒想過謝饌玉會為她做這些的。
她一直以為自己死後謝饌玉會好好地當宗主，至少會活得幸福、平安。
可全都是她想錯了。
“師…尊……”
耳邊傳來艱難地呼喚。
手被人握住，溫暖的，平靜的。謝青嵐感覺到自己的顫抖逐漸停息，她緩緩擡頭，仍舊是那張臉，可那雙眼睛裏的眼神卻變了。
他努力地想要張嘴說什麽，但身體卻不太能受他控制，於是只能吞音模糊地吐出幾個字。
是重覆的兩個字。
師、尊。
是……謝饌玉。
“謝饌玉…是你嗎！”她反抓住對方的手，“你活著對不對？”
他很慢很慢地搖頭。
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胸膛，用盡全力說出一句：“心…在…這裏。”
“殺…我。”
“屠，菱歌。”
話音落地，謝饌玉渾身一抖，眼睛變得清明起來。
白鶴回過神，看了看自己和謝青嵐握著的手，當即反應過來徑直起身。那張臉陰沈著，卻沒有多說什麽，而是轉身離開了牢內。
那之後，謝青嵐一直沒有見到白鶴，但她相信自己那天見到的不是錯覺。
日子一日日過得很快，謝青嵐在地牢內被關了差不多十日，每日都有不同的弟子上來送飯。她試過從這些弟子口中套到出去的辦法，但是他們口風實在太嚴，基本都是丟下碗筷就跑，謝青嵐連出聲的時間都沒有。
謝青嵐知道再待下去，謝離勢必會闖進羈留山，到時候就麻煩了。
如今她左右出不去，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求人帶話出去，可這偌大的羈留山，誰又肯背叛師門替她帶話呢。
謝青嵐想得頭疼，翻身趴在草墊子上，蒙著眼睛思考。
就在這時，送飯的人來了。她聽到碗筷落地的聲音，也懶得搭理，反正都是一些面無表情的弟子。但沒想到對方似乎並沒有離開。
謝青嵐狐疑睜眼，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。
“你…”
她迅速掃過四周，確認旁下無人，才蹲到牢門邊，“秦老道，怎麽會是你？”
沒錯，眼前這人就是許久不見的秦老道。
他戰戰兢兢，也是怕極了被發現，聲音低得跟蚊子似的，“師……你們攻進仙山時我也在山腳下，聽到你被關在這裏，偷偷混進來的。”
“但我不會救你出去的。”他擔心謝青嵐讓他做什麽有風險的事，率先開口拒絕。
謝青嵐喉間的話一停，轉了轉，換成另一套說辭。
“我不用你救我出去，你幫我帶話給謝離就行。”
“帶話……”他踟躕不決，思量著是否有危險。良久才點頭，“好吧。”
“你告訴謝離，回厲城，找到屠菱歌帶過來。”
秦老道：“等等等等，屠丫頭沒死嗎？！”
“這話以後再說，我沒時間跟你解釋。”謝青嵐加快語速，“還有，你告訴他，扶桑木的心臟在謝饌玉身上，只有殺了他才能毀去無塵道結束瘟疫，都記清楚了嗎？”
秦老道被這驚人的信息量嚇得合不攏嘴，好一會兒才幹澀地咽了咽唾沫，“記清楚了，還有嗎？”
這回反輪到謝青嵐躑躅了。她閉了閉眼，下定決心道：“還有一句話，你替我帶給封吾。”
“白鶴的殘魂，有一部分在他體裏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“我們許久未見，還沒有好好敘舊，真是可惜。”
白鶴說得輕描淡寫，仿佛眼下並不是她被攥住了脖頸瀕臨死境，而只是一場普通師徒之間溫馨的久別重逢。
“你放開她！！！”
他歇斯底裏地大喊，發了瘋要沖上來，可白鶴只是擡手輕輕一揮，就將他打回地面。謝離一次次試圖拼死救她，卻一次次被白鶴擋下，打得毫無還手之力。他卻依舊像是不知道疼，完全失去了理智，只知道哪怕是豁出性命也要救她。
謝青嵐擠出聲音：“不要……蘭時，不要…”
白鶴看了眼謝離，淡聲：“你教的徒弟，心性都真好。”
他似是累了，袖子一甩將謝離和封吾隔在陣法外，另一手將謝青嵐丟回地上，咒法輕念，兩人便瞬間消失了蹤影。
謝青嵐被白鶴帶回了羈留山，關進地牢中，平日除了送吃的弟子外，只有他能進入牢內。
她靠坐在墻角裏，盯著剛送來的滿頭，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。白鶴竟然還記得她辟谷術修得不好，也真是難能可貴了。謝青嵐其實很想有點骨氣，大不了就是餓肚子，反正絕對不吃那假白鶴半點東西。但她想了想，又覺得為難自己實在沒有必要，便慢吞吞爬過去，將饅頭三下五除二吃了個幹凈。
酒足飯飽之時，牢外傳來腳步聲。
謝青嵐擡頭，對上白鶴的眼睛，她沈默片刻，將身前吃得幹幹凈凈的空碗往外一摔，啪一下炸碎開，她惡狠狠道：“你們羈留山的饅頭真難吃！”
白鶴一陣無語。
他踢開碎碗，開了牢門進來。
謝青嵐幹脆翹起二郎腿，好整以暇地打量他，“你能不能別用這張臉，我看著膈應。”
“說話這麽難聽，不怕我殺你？”白鶴反問。
“怕，當然是怕啊。”謝青嵐縮起肩膀，但接著卻擺手，“可你留著我還有用吧，否則之前在明燭府你就殺我了。我的靈力不比你深厚，你想殺我多簡單啊。”
“我的徒弟越來越聰明了。”
“你為什麽要留我？”
白鶴盤著腿席地坐在她對面，“你是我唯一一個學會了言靈的徒弟，我當然要留下你，不然多可惜啊。”
他話說得冠冕堂皇，但謝青嵐卻是能猜到他真正想的是什麽。
白鶴想要的，恐怕是借她的言靈登仙吧。
自修仙界創立以來，沒有一個人成功升仙，不過就是因為有無塵道在，罪孽太重，上天不容。但無塵道沒了，就代表著靈力也沒了，有什麽辦法可以解除瘟疫又保存下無塵道呢？
只有言靈了。
所以白鶴將所有期待都放在了她身上。這麽想來，三百年前那次獻祭恐怕就是他在幕後推動吧，可他也沒想到言靈失敗了，她竟然沒死。
只是謝青嵐不明白，白鶴當初的死到底是怎麽回事？
看出她的疑惑，白鶴也沒打算隱瞞這點小事，畢竟他還是很喜歡和自己這個徒弟嘮嗑的。
“我不死，你怎麽成功當宗主，怎麽肩負蒼生大任呢？獻祭這件事，沒人能逼你，我只能給你鋪一條路，讓你自己甘願走上去。”
“…你這算盤打得可真好。可你怎麽確定這次我就會甘願用言靈？”
“同樣的原因。”白鶴言笑晏晏，“你能為謝離妥協一次，便會有兩次。”
謝青嵐沈默。
“明燭，你將幾個徒弟都教得很好，他們都願為你舍身入死，謝離是，謝饌玉也是。”
聞言，謝青嵐眸光一暗，“謝饌玉是被你害死的。”
“其實不全是。”
他斟酌著用詞，慢條斯理道：“是他為救你，選擇了死。你不是想知道為何三百年前的獻祭會失敗嗎？都是因為他偷偷更替了陣法。可言靈反噬無法挽回，你的魂魄已經消散了，唯有一種方法能救。”
她怔怔看著白鶴那張臉，喃聲：“是…言靈。”
“言靈招魂之法你最清楚，明燭啊，是謝饌玉用他自己的魂魄覆活了你。他用扶桑木給你做了一具新軀體，想給你一段新的來世。”白鶴語氣感慨，“可惜啊，三百年過去，你還是變回了謝明燭。”
謝青嵐的手在顫抖。
她就知道…自己會覆生絕不是什麽巧合，是謝饌玉……那個笨蛋徒弟為她付出了一條命。她咬緊牙關，聲音嘶啞，“所以你奪走了他的身體，用他的皮囊實現你的陰謀詭計？”
白鶴一頓，“若這樣想你會開心點，也不是不行。”
“你給我滾出來。”
他擰眉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謝青嵐聲音含著憤怒，一字一句幾乎咬碎了牙齒，“你給我從他的身體裏滾出來！”她驀然傾身，拽住白鶴的衣領，目光死死釘在那張臉上。
“滾出來啊！！！”
“你不配在他身體裏，不要用你這顆心去臟了他的手！你不是很能耐嗎，你不是活了上萬年即將得道成仙嗎，用你自己的身體啊！！你就是因為被無塵道反噬才身軀盡毀，所以只能茍延殘喘地靠別人的屍體活著。這算什麽仙人，你他媽這輩子都別想成仙！”
她神色殘酷，“我就是和謝離一起死，也不會為你用言靈。”
“就為一個謝饌玉？”
白鶴的表情怪異起來，似乎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了。他明顯不喜歡這種逃離掌控的感覺，掐住掌心，眉頭緊皺，往後退了退。
“謝饌玉對你來說其實不重要吧。”
謝青嵐並未發現他的異常，情緒仍處於激動的境地，“他是我的徒弟，怎會不重要！”
白鶴：“……”
突如其來的沈默淹沒地牢。
謝青嵐怒不可遏地喘息著，手無法控制地在抖，不管她怎麽努力平息都停不下來。她很想痛哭出聲，心裏幾乎要被愧疚和後悔吞噬了。
她沒想過謝饌玉會為她做這些的。
她一直以為自己死後謝饌玉會好好地當宗主，至少會活得幸福、平安。
可全都是她想錯了。
“師…尊……”
耳邊傳來艱難地呼喚。
手被人握住，溫暖的，平靜的。謝青嵐感覺到自己的顫抖逐漸停息，她緩緩擡頭，仍舊是那張臉，可那雙眼睛裏的眼神卻變了。
他努力地想要張嘴說什麽，但身體卻不太能受他控制，於是只能吞音模糊地吐出幾個字。
是重覆的兩個字。
師、尊。
是……謝饌玉。
“謝饌玉…是你嗎！”她反抓住對方的手，“你活著對不對？”
他很慢很慢地搖頭。
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胸膛，用盡全力說出一句：“心…在…這裏。”
“殺…我。”
“屠，菱歌。”
話音落地，謝饌玉渾身一抖，眼睛變得清明起來。
白鶴回過神，看了看自己和謝青嵐握著的手，當即反應過來徑直起身。那張臉陰沈著，卻沒有多說什麽，而是轉身離開了牢內。
那之後，謝青嵐一直沒有見到白鶴，但她相信自己那天見到的不是錯覺。
日子一日日過得很快，謝青嵐在地牢內被關了差不多十日，每日都有不同的弟子上來送飯。她試過從這些弟子口中套到出去的辦法，但是他們口風實在太嚴，基本都是丟下碗筷就跑，謝青嵐連出聲的時間都沒有。
謝青嵐知道再待下去，謝離勢必會闖進羈留山，到時候就麻煩了。
如今她左右出不去，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求人帶話出去，可這偌大的羈留山，誰又肯背叛師門替她帶話呢。
謝青嵐想得頭疼，翻身趴在草墊子上，蒙著眼睛思考。
就在這時，送飯的人來了。她聽到碗筷落地的聲音，也懶得搭理，反正都是一些面無表情的弟子。但沒想到對方似乎並沒有離開。
謝青嵐狐疑睜眼，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。
“你…”
她迅速掃過四周，確認旁下無人，才蹲到牢門邊，“秦老道，怎麽會是你？”
沒錯，眼前這人就是許久不見的秦老道。
他戰戰兢兢，也是怕極了被發現，聲音低得跟蚊子似的，“師……你們攻進仙山時我也在山腳下，聽到你被關在這裏，偷偷混進來的。”
“但我不會救你出去的。”他擔心謝青嵐讓他做什麽有風險的事，率先開口拒絕。
謝青嵐喉間的話一停，轉了轉，換成另一套說辭。
“我不用你救我出去，你幫我帶話給謝離就行。”
“帶話……”他踟躕不決，思量著是否有危險。良久才點頭，“好吧。”
“你告訴謝離，回厲城，找到屠菱歌帶過來。”
秦老道：“等等等等，屠丫頭沒死嗎？！”
“這話以後再說，我沒時間跟你解釋。”謝青嵐加快語速，“還有，你告訴他，扶桑木的心臟在謝饌玉身上，只有殺了他才能毀去無塵道結束瘟疫，都記清楚了嗎？”
秦老道被這驚人的信息量嚇得合不攏嘴，好一會兒才幹澀地咽了咽唾沫，“記清楚了，還有嗎？”
這回反輪到謝青嵐躑躅了。她閉了閉眼，下定決心道：“還有一句話，你替我帶給封吾。”
“白鶴的殘魂，有一部分在他體裏。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